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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被捕到獲釋:五名中國女權人士的荒謬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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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權組織強烈抗議和西方輿論廣泛聲援之後,三八國際婦女節前夕被捕的五名中國女權人士於四月13日獲得自由。她們的律師表示,五位女士雖然獲得自由,但仍然取保候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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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名中國女權人士,武嶸嶸、李婷婷、鄭楚然、王曼和韋婷婷,在三八婦女節前一天突然被捕,她們當時正在散發揭發性騷擾行為的傳單。事件發生得很突然也很荒謬。因此遭到的反彈也異常強烈。廣州新媒體女性網絡召集人李思馨言辭犀利地指出,在現在中國,唯一打壓過女權運動並將女權主義者抓起來的只有袁世凱。這樣一種比較,把一個聲稱為男女平等做出許多努力的政府置於難堪的境地。

中國知名社會問題專家艾曉明也批評打壓女權人士的做法非常愚蠢,和中國政府長期倡導的男女平等的說辭完全相反。她指出,中國保護婦女權益的相關法律,都有反對家庭暴力和性暴力的一系列說辭,但目前的維穩機制與這一套說辭是一種全然撕裂的關係。 事實上,五位女權人士所做的,在一般人眼中,並非有突出的政治意涵,平和而不激烈。她們所做的包括在三八節來臨前夕發起的反公交車性騷擾行動,五位年輕女子引起注目的行動還包括,佔領男廁所,以喚起社會對女性上廁所難的注意;她們還揭發家庭暴力沒有引起社會和當局的足夠重視。

當局為什麼要在一個國際婦女節前夕,採取如此粗暴的做法,逮捕這些為爭取女權而奮鬥的年輕女子,海內外輿論均感難以理解。也許當局感到害怕,這些具有明顯女性特質的行動卻在社會上發生了一定程度的反響,而且,個體的女權主義者走向社會,正在聯合起來,形成一股社會的壓力。 但是,打壓只能適得其反。當局抓捕她們後,立即凸顯中國的女權主義者面對着一個荒謬和強權的社會困境。即使她們只邁出一小步,做了一點雖然引起社會反響但仍不為大多人重視的事情,卻遭到警方的大舉打壓。正因如此,這一事件引起的反彈也異常強烈,不僅在中國,在國際上更是如此。女性為爭取自身權利的鬥爭,在西方也經歷了數十年的抗爭,今天雖然已卓有成效,但女權主義者認為需要做的事情仍然很多,男女實現各個領域的平權仍然不是指日可待的事情。因此,中國女性為爭取權利邁出的一步自然引起西方社會的關懷。

美國國務卿克里上周五“強烈敦促”北京當局“立即無條件釋放”五名女權人士,克里在發表的文告中譴責說:“我們中間的每一個人都有權利起身反對性騷擾,反對其他使全球數百萬婦女和年輕姑娘遭受痛苦的不公正行為”。“我們堅決支持這些女權人士為爭取女權而付出的努力。我認為中國當局也應該支持她們的要求而不是堵住她們的嘴”。美國副總統拜登也表達了同樣的意思。周日宣布競選下屆美國總統的前國務卿希拉里也明白無誤地表達了對中國女權人士的支持。英國和歐洲聯盟也對中國當局拘押女權人士表示擔憂。但是,中國外交部周一仍然對來自西方國家的呼籲表示抗議。

五位女權人士的律師之一梁曉軍表示,國際社會的大力聲援,對促成五位女士有條件釋放有很大的助益。即使在中國內部,許多請願書在網上流傳,要求立即釋放五位女權人士,可見人心所向。從新浪微博的反應可窺一斑。孔穎草公益寫道:“五名女權為中國女同胞抵禦性騷擾被抓捕,我流淚了好久,心痛流淚,無力幫助。看到全球很多很多人支持關心女權,真實感動的流淚,只要是幫助婦女兒童的,都是親人!”她繼續寫道:“為正義和良知,為人性和慈悲,關注了解再了解五名女權做公益,卻被抓捕,為什麼?”珈佳妞兒寫道:“以此敬獻人格分裂的貴國有關部門:一邊開人民代表大會討論婦女問題,另一邊準備迎接世界婦女峰會,還有一邊拘禁了五名準備倡議消除性騷擾的女權行動者……嘖嘖……”草籽寫道:“我覺得那五個姑娘製作反性騷擾的貼紙的時候,計畫出門散發的時候,根本沒想到自己能被冠上女權五傑的稱呼。因為她們只是普通的,希望能為廣大女性爭取一點不被性騷擾的權力而已,只是想讓性騷擾的無恥之徒,知道還有人會處罰她們而已。但是很不幸的,她們連行動都沒有就被捕了。“

所幸,五位女士終於獲得了自由,但這不是一種完全的自由。梁曉軍律師表示,她們雖然獲得釋放,但只是取保候審。未來一年,她們會被限制自由的生活和工作。在中國的網絡上,也有輿論認為,女權五姐妹的監控居住是不可接受的,也是非法的。這件事還遠遠沒有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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