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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選票風波陰影下的2022年美國中期選舉

距離美國中期選舉投票已經只有5天時間。競選活動緊鑼密鼓自不待言。11月8日,美國選民將選出眾議院435名議員,參議院100個席位中的三分之一,也就是35席也將面對選民裁決。中期選舉每兩年一次,朝野兩黨寸土必爭本是自然。但這是自2020年11月至2021年1月6日的總統選舉爭議風波之後的首次投票活動,無論對於始終不承認敗選的前總統特朗普,還是對在選舉結果爭議聲中就職的現任總統拜登來說,這次投票活動都有一番不同尋常的意義。

2022年11月1日,美國總統拜登在佛羅里達州為民主黨中期選舉候選人站台助選。
2022年11月1日,美國總統拜登在佛羅里達州為民主黨中期選舉候選人站台助選。 AP - Evan Vucc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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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投票活動在某種程度上是兩年前那次投票活動的續篇。對於現任總統拜登來說,能否確保在國會兩院的主導權,不僅對他未來兩年任期的內政外交政策推動至關重要,而且在一定程度上可以鞏固或弱化他因兩年前的選舉爭議而受到影響的合法性。因為儘管特朗普陣營當年就選舉結果提出的質疑與訴訟都最終無果而終,但不少特郎普的支持者仍然堅信拜登盜取了特朗普的勝選結果。

對於特朗普來說,共和黨能否藉此次選舉重新主導國會,或兩院之一,也另有一番意義。一方面,這意味着國會對2021年1月6日特朗普支持者衝擊國會山事件而成立的兩黨調查委員會可能將無法繼續工作,對特朗普個人責任的追究因此可能至少暫時告一段落。另一方面,此次選舉對於特朗普來說,也在一定程度上是決定他是否參加2024年總統選舉的摸底測驗。幾個月來,特朗普四處奔走,為他支持的共和黨候選人站台ˎ助陣。

通常情況下,在職總統在中期選舉中多少有些背水一戰。選民常常會藉此對總統及其團隊在過去兩年的表現表達不滿,總統難免會因此在參議院或眾議院或者兩院都失去多數席位。民主黨目前在眾議院只掌握微弱多數。在參議院則藉助兩名獨立派人士而與共和黨各佔一半議席,僅靠憲法賦予副總統的那一票形成多數。多項民調顯示,民主黨似乎有望保持在參議院的多數地位。此前一些樂觀的預測甚至認為,民主黨可能有新的斬獲。但在眾議院,情況則不甚樂觀。6月下旬,最高法院取消一項允許墮胎的案例引發的民意反彈一度令處境被動的民主黨的選情出現逆轉,維護墮胎權力的必要有望帶動一波女性投票潮。不過,此波輿論動員似乎來得過早。儘管拜登承諾倘若民主黨重掌眾議院多數,他將簽署民主黨推動的法案,將保護墮胎權利寫入憲法,但隨着因烏克蘭危機而來的能源危機以及高通脹,風向似乎正重新轉向主打經濟ˎ治安ˎ移民等議題的共和黨。民調顯示,物價上漲已經成為選民更加關心的議題。墮胎權在選民最關心議題中的排行開始退後。

選舉在即,拜登的經濟政策似乎顯現出某種成效,美國經濟在第三季度重新呈現增長,但拜登政府顯然並未能在兩年內兌現緩解美國社會的高度分化的諾言。不同政治陣營的對立日益尖銳,推動暴力升級。眾議院議長佩羅西的丈夫幾天前在家中遇襲受傷就是典型的案例。據國會山負責議員安全的警務部門數據,2017年至2021年間,國會議員受到威脅的案例從不到4000例,猛增到了9600多例。

美國民主機制顯然尚沒有能走出兩年前的選票爭議以及衝擊國會山事件的重創。很多共和黨候選人繼續堅持特朗普對2020年選舉結果的質疑,令人擔心兩年前那場選舉結果爭議在這次選舉中重演。路透社10月中旬公布的一項調查顯示,雖然絕大多數(75%)美國人相信選舉會公正舉行,相信自己手中的選票會得到公正計算,但也有近67%的選民擔心極端分子會因對選舉結果不滿而製造暴力。

距離投票日只有5天之際,拜登再次呼籲選民用手中選票,去捍衛面對威脅的美國民主體制。

儘管根據美國昆尼皮亞克大學今年一月公布的一項調查,69%的美國人擔心美國民主有崩潰的危險,但這種擔心是否能超越選民對日常生活中面對的物價上漲,而變成選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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