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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對伊最嚴石油禁令能否全面落實奏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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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朗普政府針對伊朗的第二波經濟制裁措施11月5日起生效執行。新措施主要針對伊朗經濟兩大命脈:石油和金融。特朗普政府希望這些前所未有的嚴厲制裁能夠逼迫伊朗在核武開發問題上就犯。新一波制裁將重創伊朗經濟,但石油禁運措施也勢必影響國際市場供求走勢,而觀察人士對這些措施是否能確實奏效也多有懷疑。

資料圖片:伊朗總統魯哈尼。2018年9月26日攝於紐約聯合國大會邊會。
資料圖片:伊朗總統魯哈尼。2018年9月26日攝於紐約聯合國大會邊會。 圖片來源:路透社/Brendan Mcdermid /File Pho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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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波制裁措施內容

11月5日期實施的措施被看作是比奧巴馬政府時期的制裁更加嚴厲。特朗普希望將伊朗的石油出口儘可能減少到接近零,一些在奧巴馬時期未被列入制裁清單的油類這一次也未能例外。特朗普政府幾個月前就已經表示,對那些不顧禁令,繼續與伊朗進行石油貿易的國家,美國將不會手軟。這意味着自5日起,其它國家企業,無論是亞洲,還是歐洲企業,如果繼續購買伊朗石油或與美國鎖定製裁的伊朗銀行有交易,美國市場將對他們關上大門。也就是說,這些企業必須在伊朗石油與美國市場之間做出選擇。

新制裁措施的另一部份主要內容涉及金融業務。自5日起,任何外國銀行,如果繼續與伊朗中央銀行以及其它一些被美國列入黑名單的銀行開展業務往來,他們將受到美國的制裁,無權進入美國的金融系統。美國國務卿蓬佩奧周日接受美國FOX電視台採訪時表示,美國已經列出了一個包括伊朗600多個人或單位的黑名單。美國財長姆努欽上周解釋說,美國希望伊朗排除在國際銀行業合作的重要架構 銀行結算系統SWIFT之外。

禁運是否將破壞市場供需平衡?

新措施無疑將大幅限制伊朗的石油出口及對外貿易。根據世界銀行的數據,伊朗財政收入40%來自石油貿易。新措施雖然5日才正式實施,但很多國家已經先行減少進口伊朗石油,導致伊朗石油出口在9月份就已經從今年4月的每天250萬桶降到每天160萬桶左右。

新措施無疑將給已經困難重重的伊朗經濟帶來重創。但伊朗也是國際市場的重要產油國,是石油輸出國組織中的第三大成員。嚴控伊朗石油出口必將對國際市場產生影響,是否會由此而推高市場價格也未可知。要穩定市場供應,需要其它產油大國提高產量。最大輸出國沙特阿拉伯雖然已經表示會彌補伊朗石油的空缺,但觀察人士擔心沙特石油儲備會因此枯竭。有分析人士指出,沙特目前的產量一直穩定在每天1000萬桶的水平,真正的增產可能只能來自伊拉克。目前伊拉克每天出口420萬桶原油。

美國雖然由於頁岩氣開發而躍居世界第一大產油國,可以滿足一部分市場需求,但目前輸出渠道不足。

倘若國際市場石油價格上漲帶動汽油價格提升,美國人也可能會被動面對這些制裁措施的後果。

禁令能否全面奏效?

特朗普政府希望這些嚴厲的制裁措施可以逼迫伊朗政府就犯,簽訂一項比2015年達成的國際協定更能有效阻止伊朗發展核武器的新協議。但這些新措施是否真能全面奏效則是未知數。

首先,伊朗政府5日已經表示,他們將努力繞過這些“非法”制裁措施。國際危機組織International crisis group 一名研究員向法新社表示,自1979年伊朗伊斯蘭革命以來,40年間,雖然有經濟壓力,但伊朗從未停止向其地區盟友提供支持。有觀察人士指出,伊朗對如何繞過國際制裁很在行,它可以通過其它渠道輸出石油,比如將其石油產出與伊拉克混合,或者利用歐盟為應對美國此波制裁而設想出的物物交換機制。一家專門監督運油船動向的機構(TankerTrackers.com)表示,自10月底以來,伊朗油船為避免被定位系統發現,開始關閉發射應答機。現在唯一可以追蹤這些油船行蹤的方式,是衛星圖像。

不過,伊朗即使可以避開禁令,但由於美國在金融領域的制裁措施,其石油貿易所得將無法進入銀行系統。

其次,與2015年以前的國際制裁不同,當時的制裁措施建立在國際社會的某種共識基礎上。但此次美國單方面宣布退出2015年艱難達成的核協議,並恢複製裁措施,遭到了其它協議簽署國的一致反對。歐洲聯盟甚至設計了一個試圖繞過美國制裁的機制,希望維持與伊朗的石油以及經貿往來,避免伊朗迫於經濟壓力,也宣布退出核協議。不過這項旨在繞過美國制裁的機制目前並未能如願成型並運作。

中印或再被豁免制裁

此外,這些看似嚴厲的措施本身也有很多未知數,因為特朗普政府一方面宣布對任何違背禁令者絕不手軟,另一方面也宣布有8個國家可以暫時豁免制裁,允許他們可以多有6個月的時間,減少進口伊朗石油。目前尚不知道這8個國家的具體名單,只知道土耳其在被豁免名單之上。外界估計,中國和印度這兩個重要的伊朗石油進口國很可能像此前的石油禁運措施一樣,免受制裁。

中國是伊朗石油的最大買主。但從目前情況看,已經面對特朗普政府的貿易大戰迎接不暇的中國政府,這次似乎有意在伊朗問題上與美國合作。有消息顯示,中國已經開始減少從伊朗進口石油。

允許買賣的石油收入將進入一些特別帳戶,只能用於伊朗購買人道援助物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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