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敘利亞化武襲擊:眾口譴責似難成一致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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敘利亞境內4月4日發生疑似化學武器襲擊引起國際輿論一片嘩然。根據敘利亞人權觀察組織的數據,這次襲擊行動的死亡人數已經上升到72人。聯合國安理會5日緊急召開會議,商討如何應對,決定是否通過一項譴責聲明。但在一致譴責聲中,歐美各國與俄羅斯立場仍然明顯不同,國際社會能否面對這次化學武器襲擊行動採取一致行動仍是未知數。

2017年4月4日土耳其醫務人員身着化武防護服裝在敘利亞伊德利卜運送傷員。
2017年4月4日土耳其醫務人員身着化武防護服裝在敘利亞伊德利卜運送傷員。 Ferhat Dervisoglu/Dogan News Agency/REUT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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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起因是當地時間4月4日,敘利亞西北部伊德利卜省一個由反叛武裝和伊斯蘭激進團體控制的城鎮遭遇空襲。根據敘利亞人權觀察組織次日提供的最新數據,死亡人數從此前的58人上升至72人,其中有20名兒童,17名婦女,另有160餘人受傷。該組織擔心傷亡數字還會上升,因為還有一些人員下落不明。而根據當地醫護人員回饋的信息以及反政府人士提供的視頻圖像,死傷者均顯示出毒氣襲擊的癥狀。這次襲擊行動有可能是敘利亞爆發內戰以來第二次發生化學武器襲擊。

消息傳出後,國際輿論一片嘩然。新任聯合國秘書長古特雷斯用“非人”、“前所未有的殘酷”,甚至是“戰爭罪行”等詞語來形容這次造成平民百姓嚴重傷亡的襲擊行動,他指出,無論何時何地,任何使用化學武器的行為都對國際和平與安全構成嚴重威脅。歐美國家也紛紛發出譴責,德國外長譴責這種行為之殘酷“無以倫比”;法國外長埃羅表示,使用化學武器違反禁止化學武器公約,是無法接受的,這也再次證明敘利亞人民數年來面對着野蠻行為。在敘利亞問題上立場尚模糊不清的美國總統特朗普也在最初的沉默之後發表公報指出,文明世界不能對敘利亞發生針對平民百姓使用化學武器的行為視而不見。羅馬教廷教皇方濟各周三也嚴厲譴責這種殺害手無寸鐵的平民百姓的行為是無法讓人接受的“屠殺”;阿拉伯國家聯盟表示,使用禁止使用的武器殺害平民百姓的行為應當被視作“嚴重罪行”,視作“野蠻行徑”……

聯合國安理會周三緊急召開會議,商討對策。事發當晚,英、法、美三國聯合起草了一份譴責議案,提交安理會審議。根據法新社獲得的草案文本,這項提案呼籲嚴厲譴責敘利亞境內使用化學武器的行為,要求聯合國授權禁止化學武器組織立即展開調查,確認始作俑者。決議草案同時要求敘利亞政府提供其軍方在事發之時的所有戰機飛行記錄以及所有軍事行動情況;決議草案還威脅將根據聯合國憲章規定採取制裁措施。

然而在幾乎眾口一詞的譴責聲中,國際社會對肇事者的身分認知卻大相徑庭,這項決議草案是否能夠獲得通過難以確定。事發之後,敘利亞反叛團體及人權組織一致認為襲擊行動是政府軍所為。英國外交大臣也認為,所有證據都指向阿薩德政權。美國國務卿蒂勒森警告說,阿薩德政權必須就這次襲擊行動做出交待。但是,阿薩德政權立即對相關指控做出反駁,而阿薩德政權的盟友俄羅斯在率先洗清自身干係,表明俄軍當時在事發地點沒有任何軍事行動之後,承認空襲行動確實為敘利亞政府軍所為,但俄羅斯國防部的公報指出,根據俄羅斯的空中監測獲得的“客觀”信息,敘利亞政府軍轟炸了當地一個反叛武裝的彈藥庫,而這個彈藥庫內存放着有毒物質。這些化學武器是準備運給伊拉克境內的戰鬥人員的。換句話說,俄羅斯認為,空襲行動雖然是敘利亞政府軍所為,但化學武器卻是反叛武裝的。但俄羅斯國防部這份公報沒有說明敘利亞政府軍在執行轟炸時,對作為轟炸目標的彈藥庫內所存放物品的性質是否知情。法國外長埃羅則指出,莫斯科承認戰機飛越事發地點,不僅是敘利亞飛機、而且是俄國製造的飛機發射了導彈,那麼大馬士革政權的責任就無可推卸。

俄羅斯與歐美國家對事件的解讀明顯分歧,英、美、法遞交安理會討論的譴責決議草案能否爭得具有否決權的俄羅斯的支持難以預料。這並不是阿薩德政府首次被指責使用化學武器,但今年二月,俄羅斯與中國聯手,否決了安理會一項譴責敘利亞政府使用化學武器的決議案。

歐美國家對於如何回應阿薩德政府的行為,立場也並不一致。在此之前,奧白馬政府曾經將使用化學武器作為美國軍事干預的紅線,但上一次阿薩德政府動用化學武器之後,幾乎已經迫在眉睫的西方軍事行動卻在最後時刻取消。

在責任人身分指認的分歧之外,是各方對敘利亞局勢解決方案的分歧。近期與俄羅斯改善了關係的土耳其政府周二在譴責這起新的襲擊行動是應當受到懲罰的“反人類罪行”的同時指出:那些認為應當由敘利亞人民決定阿薩德的去留問題的人應當從中看到,如果繼續這樣下去,就不會再有人民來決定阿薩德的去留了。土耳其外長此番表態顯然既針對俄羅斯,也針對美國。上台不久的特朗普政府幾天前曾通過美國駐聯合國代表之口表示,阿薩德下台不是美國追求的首要目標,他的去留應當由敘利亞人民決定,而這恰恰是阿薩德政府的盟友俄羅斯的一貫主張。

敘利亞內戰如今已經進入第7個年頭,境內已經至少32萬人死於非命。儘管阿薩德政府此前簽署了國際禁止使用化學武器公約,但使用化學武器的指控不斷出現。

國際社會只有做出明確而強有力的答覆,才可能制止違背國際公約、殺害平民百姓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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