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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專欄

美國兩黨健保大戰,兩黨皆輸的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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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4日,誓言要廢除奧巴馬健保的美國總統特朗普,在國會眾議院表決他的替代方案前夕,因估算無法獲得足夠的支持票,宣布撤回替代方案。於是特朗普在這場健保大戰中敗下陣來。國會民主黨人士立即宣布他們贏得了勝利,民主黨領袖佩洛西說這是人民的勝利。其實對於這場健保大戰來講,沒有誰是贏家,人民更是失敗者。

圖為美國總統特朗普
圖為美國總統特朗普 路透社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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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巴馬健保”,全稱為《患者保護與平價醫療法案(Patient Protection and Affordable Care Act)》,2010年3月23日民主黨主導的國會通過。這一法案,只是有限度的改革:改革只對保險公司無節制的提高保費做出限制,並通過政府補貼,使得原來買不起醫療保險的低收入人士能夠購買醫療保險。奧巴馬健保實行七年來,敗像畢露:一些保險公司先後退出,保險的自付額越來越高,政府財政負擔日益加重。專家們預言:不出三年五年,奧巴馬健保便要破產。此時誰蹚這趟渾水,無論挽救還是廢除,誰就是腦子進了水。特朗普放棄坐等奧巴馬健保破產的機會,偏偏挑起這一場戰爭,結果他反而招致本來不必遭到的失敗。

特朗普是在民主黨人士加上共和黨內右派從左右兩方面夾擊而失敗的。他提出的替代方案,固然遭民主黨反對,也不符合共和黨右派的口味。共和黨右派要求的是退回奧巴馬健保改革前的狀態,即醫療保險完全由市場調節,反對政府的任何干預。

健保,是全世界各國政府都面臨的難題,沒有十全十美的解決辦法。目前無非是三種形式:一是全民健保,如北歐國家和加拿大所實行的,但其弊端明顯,民眾濫用和浪費醫療資源,龐大的開支迫使政府實行高稅收。二是任由市場調節,唯有富人買得起醫療保險,窮人得不到醫療保障。三是置百姓於不顧,國家的醫療資源只供給權貴階層,如當今中國政府所實行的那樣。

奧巴馬的失敗,敗於他試圖在健保市場化和全民健保之間找一個中間點,但唯利是圖的保險公司不會讓他在這個中間點停留。奧巴馬健保實行之初,美國有三千萬無醫保人士購得醫療保險,但七年下來,可負擔醫保逐漸變成了不可負擔。2016美國總統大選之前,民眾對奧巴馬健保怨聲四起,這也是特朗普廢除奧巴馬健保的主張獲得眾多選民的支持,民主黨候選人希拉里失掉大量選票的原因之一。

特朗普的失敗,敗於他從奧巴馬健保後退,但仍希望保留奧巴馬健保的部分條款,這既得不到民主黨的歡心,也遭到共和黨右派的反對。如果僅有民主黨反對而共和黨的左中右派一致支持,特朗普就贏定了。這次共和黨右派成了讓特朗普吃敗仗的關鍵少數。

話又說回來,即使特朗普成功廢除了奧巴馬健保,實行他的替代方案,看似他贏了,卻是他失敗的開始,他的替代方案難免重蹈奧巴馬健保的覆轍,而奧巴馬則得以從他的健保失敗中解脫出來,失敗的責任由特朗普承擔。不過這一切都不曾發生。共和、民主兩黨都不具備足夠的智慧和能力為美國人提供一個十全十美的健保方案,今後兩黨的健保大戰仍將隨時爆發。未來的健保大戰,仍是兩黨皆輸的戰爭,而最大的輸家仍是美國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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