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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特寫

珍尼特•耶倫:美聯儲百年歷史上首位女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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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參議院1月6日的投票表決確認了總統奧巴馬提名的新一屆聯邦儲備局主席人選。現年67歲的珍妮特-耶倫將於2月1日起正式走馬上任,成為美國聯邦儲備局百年歷史上首位女掌門,鑒於美國在世界經濟中的地位,耶倫因此也成為世界經濟領域最有影響力的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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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融市場對這項任命作出了積極的反應,因為滿頭銀髮的耶倫首先是一位著名的經濟學家。她1967年以優異成績在布朗大學獲得經濟學學士學位,1971年在在耶魯大學完成了經濟學博士論文答辯。她一生中多次與經濟學大家相遇:她在耶魯大學的博士論文導師詹姆斯•托賓(James Tobin)在1981年以其金融交易稅理論榮獲諾貝爾經濟學獎;她的丈夫阿克洛夫(George Akerlof)則在2001年與另外兩位美國教授:邁克爾•斯彭斯和約瑟夫•斯蒂格利茨共同摘走了諾貝爾經濟學獎桂冠。經濟學對於耶倫來說不僅僅是謀生的專業,更是她摯愛專註的學科,不僅是她的職業生活,也充斥她的家庭生活。她的兒子也在倫敦一所大學教授經濟學。1995年,她曾向媒體表示,如果去她家晚餐,圍繞經濟和貨幣政策的討論可能會超出客人胃口的容量。

聯邦儲備局對於耶倫來說並不陌生,她的職業生涯中有近三分之一的時間都是在這個把握美國貨幣政策的核心機構中度過的。她首次走入美聯儲是在1977年。當時,已經在哈佛大學任教5年的耶倫加入美聯儲的研究團隊,負責向決策高層提供經濟數據分析。也正是在這兩年間,她與丈夫阿克洛夫相遇,倆人在幾個月後即結為伉儷。此後,她重返校園,在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哈斯商學院從事研究工作。1994年,總統克林頓提名,任命她為美聯儲理事。1997年至1999年間,她出任總統經濟顧問委員會主席,並同時任經濟合作與發展組織(OECD)經濟政策委員會主席。這段與政府部門打交道的經歷可以說提前為她擔當美聯儲主席重任積累了寶貴經驗。2004年起,耶倫出任舊金山聯儲行長,直到2010年。其間,她於2009年輪任美聯儲聯邦公開市場委員會(FOMC)的委員。2010年,奧巴馬任命她為美聯儲副主席,耶倫成為核心領導層理事會的成員。此時,輿論已紛紛揣測她有可能是下屆美聯儲主席的人選。

金融市場對於耶倫的經濟理念也並不陌生。1994年,參議院審議她擔任美聯儲理事提名時,耶倫在聽證會上表示,作為經濟學者,她個人優先關注的問題是理解造成失業的種種原因,並找到可以減輕失業後果的辦法。她指出,高失業形勢下,那些失去工作的人面對着無法再養家糊口、無以維持生計的恐怖。此後的年代,耶倫始終沒有偏離保護就業這個核心理念。她因此被看作是美聯儲中首當其衝的鴿派人物,傾向堅持低利率政策,優先考慮的是如何支持經濟增長和就業,而不是遏制通貨膨脹。擔任美聯儲副主席期間,她一直是時任主席伯南克推行的貨幣量化寬鬆政策的積極支持者,反覆強調減少失業應當是美聯儲行動的核心內容。

但耶倫顯然也懂得適時調整立場。經濟過熱的年代,她也曾多次投票支持提升利率的舉措。1996年,她曾與另一位理事共同向時任美聯儲主席格林斯潘進言,提醒持續低利率政策導致物價上漲的危險。她的意見雖然並未被採納,但她的舉動卻顯示出她會在必要的時候支持更強硬的政策。

耶倫被看作是美聯儲近年來政策調整的重要推手。在她的推動下,以保護就業和穩定物價為兩大核心使命的美聯儲制定了通貨膨脹量化上限;也同樣是在她的推動下,美聯儲改善了政策宣傳方式,希望幫助公眾輿論和金融市場更好地理解央行措施,從而提高決策的執行效率。

對耶倫出任美聯儲主席的任命也並非沒有任何非議。有人指責她在擔任舊金山聯儲行長期間,沒能及時預見房地產泡沫破滅的危險。隨之而來的次貸危機於2008年引發了一場全球性的金融風暴。耶倫後來面對一個反思這次危機的前因後果的委員會承認,當初並沒有能全面認識到次級抵押貸款機制的缺陷以及對整體金融機制可能造成的影響。不過,耶倫其實自2007年底就注意到信用緊縮和經濟衰退的可能性,她是聯邦公開市場委員會中最早提出問題的委員之一。

金融市場對耶倫的任命反映積極,但耶倫未來幾年的道路未必平坦。自2014年元月起,他的前任伯南克制定的削減美聯儲月度資產採購規模、緊縮經濟刺激方案的政策開始實施。如何協調這項政策對美國以及世界經濟增長可能的影響,將是她必須面對的挑戰。

2014年2月1日起,耶倫成為剛剛慶祝了百歲生日的美國聯邦儲備局首位女性掌門人,也因此成為全球主要經濟體中第一位執掌中央銀行最高權柄的女性。這無疑是女性衝破玻璃天花板、走向權力高層的可喜信號。幾乎與耶倫同時,2013年12月,51歲的瑪麗•巴拉被任命為美國通用汽車集團首位女執行長,打破了全球汽車行業始終男性獨霸最高領導層的傳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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