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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際縱橫

看霍爾木茲海峽的戰略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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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眾朋友,前不久伊朗革命衛隊威脅稱,一旦伊朗石油被禁止出口,便將禁止油船通過霍爾木茲海峽。此言一出,立即引起全球的關注。伊朗每天出口原油200多萬桶原油。其收益300多億美元,占伊朗出口總值的三分之二。美國的石油禁令,對伊朗的打擊將是“災難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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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朗革命衛隊領導人伊斯梅爾·庫薩里表示,美國及其地區盟友應該認識到,當他們威脅他人利益的時候,自身的利益也無法得到保障。庫薩里認為,美國應該對禁止伊朗出口石油所造成的“嚴重後果”負責,特別是在全球近20%的石油都通過霍爾木茲海峽輸出的情況下。伊朗總統魯哈尼曾表示,如果禁止伊朗出口石油,意味着地區沒有人能夠出口石油。魯哈尼表示,美國旨在對伊朗人民實施孤立,他警告稱,這將使美國付出沉重的代價。

伊朗今年首次在霍爾木茲海峽試射短程彈道導彈,以顯示有能力封鎖霍爾木茲海峽,報復美國的制裁行動。對於伊朗進行彈道導彈測試,美國官員表示,這是伊朗針對美國重啟制裁措施,向華盛頓傳遞的信號。不過美方並沒有表示導彈測試存在危險。霍爾木茲海峽是世界上最為重要的海上石油貿易通道之一,包括沙特、伊朗、伊拉克、阿聯酋、科威特、卡塔爾等海灣國家的油氣出口90%要經由這條唯一的水道輸送到世界各地。當前,從陸上管道向外輸送海灣國家石油尚未形成規模。統計顯示每天運輸全球石油出口的30%。被稱為“海上生命線”、“世界油閥”和“石油海峽”。

從地理特徵來看,霍爾木茲海峽內有很多島嶼、暗礁和淺灘,最窄處只有33公里,最窄安全航道只有3公里寬,並不適宜巨型油輪和大型軍艦通行,但擾亂原油運輸卻很容易。伊朗只要沉沒一艘大船,就可以堵塞這條世界上最繁忙的運輸通道。2007年1月,美軍“紐波特紐斯”號攻擊核潛艇就與一艘從海灣駛向新加坡的日本超級油輪在霍爾木茲海峽附近相撞。

封鎖霍爾木茲海峽,相當於在一定程度上掐住世界經濟的命脈,為國際原油市場和世界經濟帶來巨大的破壞性影響。但另一方面,考慮到戰爭和傷及自身的風險,專家指出,伊朗並不會真的這樣做。美國哥倫比亞大學全球能源中心高級研究員涅夫曾經在美國國務院擔任首席副制裁政策協調員,作為核心制裁專家參與美國和伊朗間的談判。對於霍爾木茲海峽的重要性,涅夫指出,美國能源信息署的數據顯示,全球每天大約20%的石油出口會穿過霍爾木茲海峽。即便不考慮這一巨大的比例,目前的全球市場根本無法承受每天1500-2000萬桶原油產量的損失,在一定時間內,封鎖海峽造成的市場紊亂將會極其深遠,直到美國和其盟友的海軍掃除障礙。

美國田納西大學的伊朗問題專家戈爾卡爾表示,伊朗威脅封鎖該海峽的威脅“不是什麼新鮮事”。他指出,伊朗革命衛隊利用這一威脅“阻止”該國的地區競爭對手以及西方國家。實際上,從2011年到2016年,伊朗革命衛隊曾多次威脅要關閉霍爾木茲海峽,以回應美國和歐洲對伊朗實施全面石油禁運的制裁。然而,這些威脅從未付諸實施。日本《外交政策》雜誌的一份報告稱,這是“空洞的威脅”。戈爾卡爾說,“伊斯蘭革命衛隊已經為這次行動做好了幾十年的準備,”他指的是直接向伊朗最高領袖哈梅內伊負責的軍事部門。他補充說,“然而,魯哈尼利用這種威脅是新的,”這反映了總統對美國即將對伊朗實施制裁的“失望和絕望”。來自田納西州大學的美國專家說,伊朗威脅要破壞海灣地區的石油出口,可能會擾亂能源價格,促使像中國和印度這樣的國家轉而反對伊朗,並“破壞伊朗尋求東方的外交政策”。

對於伊朗伊斯蘭革命衛隊的表態,美國海軍中央司令部發言人厄本告訴美聯社,美國海軍與其地區盟友將保證海灣石油運輸路線不會受到伊朗的攻擊,“將確保國際法所允許航行自由與自由商業運輸”。俄羅斯衛星通訊社5日援引該國分析信用評級機構ACRA副經理塔努爾科夫的話說,伊朗封鎖霍爾木茲海峽可能引發全球能源危機,在這種情況下,油價甚至可能飆升至每桶400美元。另據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的報道,美國政府正在考慮,將擁有120萬人的伊朗伊斯蘭革命衛隊定性為“恐怖組織”,以作為盡一切可能向德黑蘭施壓和示強的戰略手段之一。此外,美國官員將開始一系列外訪,勸說世界各地的夥伴支持美國加大制裁伊朗的決定。用美國總統國家安全事務助理博爾頓此前對歐盟官員的話說,美國現在尋求的是讓伊朗“無條件投降”。

與此同時,美國還和以色列合作,對伊朗進行施壓。據《以色列時報》報道,以色列和美國已經成立聯合特別工作組,旨在利用和擴大伊朗政權面臨的內部壓力,攪亂伊朗國內局勢。報道稱,聯合特別工作組已經見面數次,還採取了新的反伊朗戰術:以色列和美國高官直接向伊朗人民喊話,激化伊朗內部矛盾。近日以色列總理內塔尼亞胡就在臉書上發布多個視頻,美國國務卿蓬佩奧也在推特上發聲,批評伊朗政府。以色列國家安全顧問沙巴特與博爾頓日前在華盛頓舉行會談,重點商討了如何繼續對德黑蘭施壓。以色列還要求該國駐世界各國的外交官遊說所駐國政府以及世界銀行等國際組織,試圖進一步擠壓伊朗的外交空間。日本在美國的壓力之下,已經減少與德黑蘭的接觸。路透社5日稱,日本首相安倍晉三放棄了訪問伊朗的計畫。

美國國務卿蓬佩奧在布魯塞爾訪問時讓盟友們放心伊朗不會成功破壞國際原油供應。他說,美國決心讓伊朗領導人明白,其不良行為不會有好回報。蓬佩奧強調了美國將致力於確保運輸線路的暢通。國務卿蓬佩奧曾向伊朗提出12項要求,作為停止制裁的條件。其中包括伊朗永久停止進行所有可能用來發展核力量的行為;終止彈道導彈發展項目;全面停止在全球範圍內,尤其是中東地區的軍事行為;釋放所有被關押的美國公民等。

2015年7月,伊朗與伊核問題六國(美國、英國、法國、俄羅斯、中國和德國)達成伊核問題全面協議。根據協議,伊朗承諾限制其核計畫,但享有和平利用核能的權利,而國際社會將解除對伊朗實施的制裁措施。美國總統特朗普今年5月8日宣布,美國退出伊核協議,並重啟因伊核協議而豁免的對伊制裁。而隨着國際貿易局勢變動,歐洲與美國的經貿前景未明,同伊朗的進出口關係也可能受到美國對伊制裁的影響,英法德以及其他歐盟成員國曾經向美國方面提出伊朗制裁豁免的請求。歐盟方面希望豁免對銀行業的制裁,以及延長或調整目前90-180天不等的行業過渡期。在美國宣布退出伊核協議後,已經有部分歐洲大型企業迅速做出回應,道達爾宣布不再繼續在伊朗的氣田項目,標緻雪鐵龍宣布暫停在伊業務,馬士基也稱將不再接受伊朗的新訂單。

伊朗最高領袖哈梅內伊7月15日敦促歐洲有關各方給予伊核協議必要保證。據伊朗國家電視台報道,哈梅內伊當天在出席內閣會議時表示,伊朗解決經濟問題不能完全依賴伊核協議的實施,但簽署協議的歐洲國家有義務繼續向伊朗提供全面落實協議的一切必要保證。報道說,哈梅內伊還指示內閣加快制定應對措施以減少美國退出協議帶來的影響。

美國財政部長姆努欽7月12日在國會聽證會上表示,美國財政部計畫針對任何與伊朗石油領域有聯繫的國家實施制裁,包括中國、俄羅斯和歐盟國家。但美國國務卿蓬佩奧日前表示,會豁免一些國家,〝會有少數國家來請求得到美國豁免,我們會考慮,但可以肯定的是,我們已決心讓伊朗領導人明白,這種惡意行為,不會沒有後果。在伊朗變為正常國家之前,其經濟形勢不會得到緩解。〞目前,中國是全球最大原油進口國,也是伊朗原油最大的買家。伊朗原油產量約為380萬桶/日,其中出口中國66萬桶/日。中國海關總署今年5月公布的統計數據,今年4月中國原油達到964萬桶/日。

與此同時,俄羅斯衛星網報道,伊朗最高領袖外事顧問韋拉亞提與俄羅斯總統普京會晤後,向媒體表示,莫斯科準備向伊朗石油天然氣領域投資500億美元。韋拉亞提強調,這是一筆相當大的數額,可以替代拒絕與伊朗合作的歐洲公司投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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