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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專欄

日本為何同意與俄羅斯就先返還兩島展開談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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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地時間11月14日下午,為出席東盟(ASEAN)相關首腦會議到達新加坡的日本首相安倍晉三在新加坡與俄羅斯總統普京舉行會談,就北方領土和締結日俄和平條約問題舉行會談。出人意料的是,最近一直要求四島一起返還日本才能締結日俄和平條約的日本,突然改變了態度,同意以《日蘇共同宣言》為基礎加速日俄締結和平條約談判,這後面的動機和背景究竟是什麼呢?

日本首相安倍晉三2018年11月14日在新加坡參加東盟系列峰會期間與俄羅斯總統普京會談。
日本首相安倍晉三2018年11月14日在新加坡參加東盟系列峰會期間與俄羅斯總統普京會談。 Sputnik/Alexei Druzhinin/Kremlin via路透社轉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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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6年的《蘇日共同宣言》,提出通過移交齒舞、色丹兩島來解決日蘇之間的北方領土問題,但是最近日本一直要求一起歸還四島,而11月14日的日俄首腦會談表明,兩國首腦今後可能以先歸還齒舞、色丹兩島作為選項之一推進締結和平條約談判。

所謂的“北方四島”,是位於太平洋西北部的千島群島向南延伸部分,總面積達5,038.33km²,包括國後島(面積1498.56平方公里)、擇捉島(面積3,182.65平方公里)、及齒舞群島(面積102平方公里)及色丹島(面積為255.12平方公里),其東北邊為得撫島,西南邊是北海道島,西邊是庫頁島(日本稱樺太),原住民為阿伊努人。

因日俄相鄰,在古代的沒有畫分準確的國界,1855年,日俄兩國簽署《日俄和親通好條約》,將56個島組成的千島群島畫分,以擇捉島與得撫島之間的海峽為界,海峽以南稱為南千島群島,歸日本所有;得撫全島及其以北的千島群島歸俄羅斯。庫頁島(樺太)國界不分,維持以往之慣例。

1905年爆發日俄戰爭,日軍佔據庫頁島。1905年9月5日,根據日俄《樸茨茅斯和約》,俄國割讓北緯50度以南的庫頁島南部與日本。

在1945年2月的雅爾達會議中,為了讓蘇聯參展,美英承諾如蘇軍參展,蘇聯在戰後可獲得南庫頁島以及千島群島全部領土,在日本投降後,蘇聯依據雅爾達協定宣布對該地區擁有主權。

而日本與蘇聯在1956年簽署了《日蘇共同宣言》,宣言言及兩國在戰後恢復邦交並把北方四島中的色丹、齒舞兩島還給日本,但《日美安保條約》1960年修改後,蘇聯變卦,不再同意歸還兩島。2000年4月,森喜朗任首相後,重用深通日俄外交的前議員鈴木宗男負責日俄領土問題交涉,鈴木宗男2000年4月作為首相特使訪俄,促成了普京在2001與森喜朗簽署承認《日蘇共同宣言》的《伊爾庫茨克聲明》,同意以《日蘇共同宣言》提及的兩島先行返還的方式進行談判,並以此為基礎探討締結和平條約,但是2002年日本媒體曝出鈴木宗男的“政治醜聞”,也給日俄關係帶來了負面影響。森喜朗後任首相小泉純一郎政權,否認兩島先行返論,強調四島一起返還,而日本首相安倍晉三在2016年10月3日上午的眾議院預算委員會上,圍繞北方領土問題強調:“關於領土問題的交涉,是以解決了四島的歸屬問題之後才與俄羅斯簽訂和平條約這一基本方針進行交涉的。”“解決了四島的歸屬問題才能進行和平條約,這就是我們的全部方針。”當被問及“有報道說出現先返還兩島論,是否先返還兩島也可以呢”時,安倍回答說:“那些報道和您所指出的都不是事實。”

從大的背景看,首先應該說是美國因素。從特朗普上台以後,美國對日本的防衛興趣不大,不是逼着日本購買美國軍火,就是要日本承擔駐日美軍的全部經費,有時還揚言撤軍。因此日本對虎視眈眈的鄰國俄國在地緣政治學上對日本的威脅感到很大的壓力,及早簽訂和平條約,其條約中一定會有像《日中友好條約》第一條第二款那樣的內容:“根據上述各項原則和聯合國憲章的原則,締約雙方確認,在相互關係中,用和平手段解決一切爭端,而不訴諸武力和武力威脅。”這樣就可以大大減輕來自北方的壓力,同時也可以舒緩美國以“保護日本”為由對日本進行訛詐的力度。

第二是現在中美關係緊張,美俄關係險惡,如果美國對中俄的敵對態度促使中俄聯手對付美國,對於俄中眼皮底下的美國的同盟國日本來說也是一種相當大的威脅,如果和中俄都保持良好的關係,一方面可以減輕“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的壓力,同時又可以在美國與中俄之間穿針引線,發揮獨特的緩衝與調節的外交作用,這兩點也許正在促使安倍政權改變和降低締結日俄和平條約的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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